视障学生用声音拍下照片!
想象一下,这样一组照片出自一群视障学生的手中,你会感到意外吗?作品如《橙色的温柔》、《笼》、《触摸》、《时光隧道》等,它们展现了不同的视角和情感。这些热爱摄影的孩子们来自广州市启明学校,在师生与志愿者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探索并记录下了周围世界的美好:细雨中的每一滴雨珠、窗边清脆的鸟鸣、汗水滑落的瞬间,以及自然界的每一抹绿色。视障学生用声音拍下照片!!
《橙色的温柔》刘书悦
在特定情况下,失明似乎赋予了他们一种特殊的能力,让他们能够更加专注于通过听觉、触觉等其他感官去深入体验那些视觉之外的世界。2024年6月1日,启明学校白云校区的非视觉摄影小组成员踏上了校外之旅,实践无障碍手机摄影,他们的作品《悠然自得的生活》、《火》、《琶醍晚餐》等,无不展现出独特的艺术视角。
《笼》肖泽鑫
雨季中,初二学生方健坤利用手机辅助功能“听”到了外面的世界,从雨滴覆盖的窗户望去,城市的轮廓在他的心中渐渐清晰。通过手机旁白的指引,他捕捉到了天河商圈的一幕,完成了自己的摄影创作。
视障并不意味着完全的黑暗,每个视障者的体验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中有的自出生便无法看见,有的则是后天失去光明,还有的能感受到光影与色彩。他们使用手机的方式也与众不同,依靠耳朵去接收屏幕信息,这一过程充满了挑战与创新。
《触摸》肖泽鑫
宋海洋,一个曾拥有正常视力的学生,凭借记忆与智能手机的旁白功能,记录下校园生活的点点滴滴,从激烈的棋局到静谧的校园角落,再到城市的绿意与远处的花香,他的作品《海珠湖灯光》尤为引人注目。
启明学校的老师们,特别是吴宇新老师,发挥了关键作用,他不仅是一位摄影爱好者,更是非视觉摄影小组的指导者。吴老师发现,没有视觉干扰的视障学生们,对触觉和听觉的感知异常敏锐,他们能以独特的方式理解和表达周围环境,创作出富有深意的作品。
《时光隧道》邓洁仪
这些视障学生的摄影实践,超越了传统美学的界限,更多地成为了一种心灵的交流和自我表达。他们通过现代科技的帮助,体验到了创作的乐趣,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是一次全心投入的生活体验,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与热爱的真实写照。而他们是否继续这条摄影之路,则完全基于个人的选择与热爱。视障学生用声音拍下照片。
你能想象得到
以下这组照片
是由一群视障学生拍摄的吗?
这群爱摄影的视障孩子
来自
广州市启明学校
他们在老师、志愿者的帮助下
拍摄周遭事物
一草一木、下落雨滴、
窗边鸟鸣、挥汗瞬间……
在某些时刻
失明成了一种馈赠
让他们专注于用其余的感官
细细品味这看不见的世界
2024年6月1日,
广州市启明学校白云校区
非视觉摄影小组的20位同学
跟随学校大巴外出体验无障碍手机摄影。
《悠然自得的生活》易巧
《火》户园扉
《琶醍晚餐》何镇业
在龙舟水集中的雨季,
初二年级视障学生方健坤
将手机镜头透过挂满雨滴的玻璃
对准室外天河商圈的建筑,
利用手机的旁白语音和图像描述辅助功能,
他“听见”了眼前之景——
“2.5米处有人,
他穿了一件蓝色衣服,
远处有汽车和房子”。
方健坤随后打开手机的拍照界面,
双击屏幕进行摄影,
立马拍到了一张天河商圈建筑的图片。
6月1日,视障学生方健坤和宋海洋站在商场的落地玻璃窗内,将手机镜头对准天河商圈的建筑,并利用手机的旁白语音和图像描述辅助功能,“听见”了眼前之景。
每一位视障人士
所经历的黑暗都是独一无二的:
有的是先天性失明;
有的则是后天突然失去视力;
有的残存模糊不清的视觉;
还有的则能感知光和色彩……
视障者使用手机与视健者不同,他们需要将手机贴近耳朵,听旁白读出屏幕上的信息。
视障学生宋海洋曾经有着正常的视力,
保留着对看过的世界的记忆。
海洋喜欢借助智能手机的旁白功能
拍摄学校里的一切——
同学们下象棋时激烈的棋局;
清新空气中的城市绿地和建筑;
宁静的校园一角;
公园里浓郁的花香……
《海珠湖灯光》宋海洋
只宋海洋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旁,
根据手机高倍速的连珠炮似的语音引导,
他能够在其中选择
人像、照片或电影效果等模式进行创作。
“我特别喜欢身边有各种声音,
不管是人声、音乐声,还是虫鸣蛙叫,
只要听到这些声音,
我就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万物。”海洋说。
视障学生宋海洋在认真听着语速极快的手机旁白。
引导视障学生创作摄影的
是启明学校的老师们。
任教25年的吴宇新老师
自己就是一位摄影爱好者,
在非视觉摄影小组指导
视障学生拍照的过程中,
他发现视障学生
因为排除了视力因素造成的干扰,
会更加注重其他器官带来的感受,
也会比健视人更能用心感知身边的事物。
“他们对触觉和听觉的感受
比健视人更为敏感和深刻,优于常人。”
广州图书馆视障人士服务区,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体验触摸盲文书籍时的触感。
记者手记
陈忧子:视障学生的作品不在于“是否美”,心灵的表达决定了它们的意义
有的人质疑非视觉摄影不属于视障人士的领域,因为他们看不到自己拍的照片,所以提升不了自己的摄影技术,也感受不到获取影像的愉悦,也许他们从听觉、触觉方面去发挥自己的优势,会比执着于仰赖视觉感知才能进行的摄影要更有价值。
而媒体对于非视觉摄影的正面评价,对于他们来说会不会是一种错误的引导?在认识启明学校非视觉摄影小组的孩子之前,我也同样抱有这样的疑问。
6月1日,视障学生何镇业外出活动时,举着自拍杆拍下与朋友们的珍贵合影。(何镇业摄)
但真正接触了视障学生之后,我发现他们并没有从功利的角度去衡量拍照这件事。目前来看,摄影对他们来说是生活的一部分,纯粹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现代科技让他们可以体验到“如同看见”的效果,他们不仅能独立运用手机去拍照,还能根据读图软件的描述将自己所拍之景在脑海中勾勒出来——能自主和自立去做一件事。这本身就让人感到幸福。
4月29日,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陈忧子闭上双眼,用手触摸绣球花,体验在黑暗中拍摄。
为了尝试理解这些视障学生的心理状态,我闭上双眼,聆听楼下电动车按喇叭的声音、快餐店外卖接单的铃声、房间里家人咀嚼零食的声音、远处飘来的歌声,还有人们的聊天交谈声……
我想象着如果此刻自己拿着相机面对窗口,能拍到哪些画面呢?
每一次拍照都是对一次相遇的记录,需要全身心地参与
——不论他们的拍摄对象是人、花、食物、书本、雨水、阳光、云朵、街道、动物,还是自己的手。
记者触摸一朵月季花,感受花瓣的柔软触感。
虽然看不见,但视障朋友向往幸福的心与大家是一样的。他们拍下的不一定是十分美丽、有用的照片,却是在生活中真真切切去闻、去尝、去听、去触摸后拍下的图像。你不能用简单的“是否美”去衡量这些照片的价值,心灵的表达决定了它们的意义。
媒体对这群视障学生的关注是短暂的,
最终非视觉摄影会回归生活,视障学生是否会在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取决于他们每个人的自我选择。
3月9日,广州市海珠区,启明学校非视觉摄影小组的学生参观广报中心时,志愿者向他们介绍江对岸的CBD景色,不少视障同学拿出手机拍下窗外的风光。
广州日报大型融媒摄影报道
《失明的少年摄影师》
点击上图查看第一期报道——《心在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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